第5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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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, 快到在場的這麽多高手中, 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反應過來。
或許西門吹雪是唯一能夠擋住暗器的人, 但是他沒有動。
沙月怔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，忽然軟倒在沙曼的屍體上，其實她和沙曼一樣, 也知道所有的實情，但是她已經說不出來了，她又驚又俱, 已經暈死過去了。
這塊地方只有他們的人, 參加完拍賣會的人都已經默默離開的, 一時間只能聽到海浪的聲音。
陸小鳳從沙曼的脖子上取下來那枚黑色的小刀, 刀很薄，刀柄和刀身幾乎沒有任何區別，只是開刃和沒開刃而已，刀尖淬著毒, 泛著綠芒，確保能夠一擊致命。
陸小鳳道︰“我見過這種暗器。”
花滿樓說︰“難道是？”在拂柳鎮？
陸小鳳道︰“正是。”
雖然兩人如同打啞謎, 但是西門吹雪還是聽明白了，實際上他也曾見過這種暗器, 畢竟當時那些殺手也追過他們一陣子，但是西門吹雪並未放在心上，所以沒有在意。
陸小鳳心中疑慮更重，難道太平王世子和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合作了？他難道不知道小芙正是被那些人擄走的嗎？
不過也有可能真的不知道，因為這段經歷只有小芙自己才知道, 但是後來她失憶了，所以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四個人了，就連江十八都不知道，那遠在海外的太平王世子就更不用提了。
但是眼下卻並不是為他人操/心的時候，雖然小芙是自己的朋友，但是現在沙曼死了，不僅沙曼死了，他們帶來的人也死了五個。
陸小鳳從來沒有這樣挫敗過。
他眼睜睜的看著沙曼死在了自己的眼前，雖然說沙曼抱著利用自己的想法來接近自己，但是他也同樣利用了沙曼，沙曼對他至少還有一份真心在，至少還期待著能夠在他的幫助下離開太平王世子的控制，過上普通簡單的生活。
陸小鳳忽然不知道如何面對小芙。
小芙卻沒有再開口了，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。
她的表情晦澀不明，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。
實際上，她也認識那枚暗器，至少在她的包袱裏，就有一柄一模一樣的。
—
小芙拉了拉西門吹雪，說︰“走吧。”
事到如今，也沒有辦法再留下了。
就聽有人道︰“沙曼的死，你不應該給一個交代嗎？”
是周芷若。
小芙背對著周芷若，聽到她的這句話，停了下來。
她身邊的西門吹雪也停了下來。
“要我給什麽交代？”小芙淡淡的問道。
周芷若蹙眉，表情有些不善。
他們不遠萬裏來到這裏，是來談和的，是來解決即將到來的武林大戰的，但是聽沙曼的意思，這件事情卻和小芙脫不開關系，越往深處想就越發覺得不寒而栗，他們這些人雖然不算多，但也是十幾條人命，不能這麽被人戲耍吧。
周芷若對陸小鳳說︰“你也應該知道吧，就只是瞞著我們？”
陸小鳳被問的啞口無言，實際上這一切和小芙的確是有些關系，但是就算沒有小芙，他們也是要這麽做的，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，小芙算是“人質”，無論如何，有小芙在，太平王世子就有些顧忌。
但是這話卻不能這麽說。
一來，他們都是瞞著小芙的，二來就算是說了也只能是兩面不討好。
沙曼是死了，但是沙曼卻留下了一個很爛很爛的攤子。
周芷若的懷疑是很合理的，站在她的角度來講她的確應該懷疑。
只有知道事情真相的幾個人如坐針氈。
比如陸小鳳、比如楚留香。
實際上只要是真相就沒有被掩埋的一天，小芙是郡主的事情遲早都會曝光，屆時他們這些隱瞞了真相的人也的確不好過。
雖然他們的初衷並不是如此。
小芙說︰“沙曼說的只是她自己，我承認她說的沒有錯。”
她忽然笑了，這個笑容和以往的都不同，令人有些膽寒。
“沙曼說我害她，實際上也不錯，但是這件事情同陸小鳳倒也沒有幾分關系，難道出海不是你們的決定嗎？討伐太平王世子這件事情同陸小鳳真真是半文錢關系也沒有。”
她說的很心平氣和，只是這種說話的語氣也以前的她是完全不同的。
陸小鳳心中有了個猜測，難道她已經想起來了？
除了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人之外，其他人大概都有這樣的猜測，還魂草還沒有喝到她就想起來了？
實際上並沒有。
小芙沒有想起來，一個人總是有很多面的，曾經的生活讓小芙有黑暗的一面實在是太正常了，哪怕她已經失去了那部分記憶，這種黑暗面還是深深地烙在她的靈魂中。
她說︰“沙曼是太平王世子的人，她的死在於向陸小鳳透露了太平王世子的消息。”
好像是這樣沒錯，但總覺得哪裏有問題。
陸小鳳說︰“島主已經告訴了我太平王世子所在的島嶼，我已經知道了大體的方位。”
周芷若道︰“我們還去嗎？”
事到如今，他們的人已經折損快過半了，而且到目前為止，仍舊是敵暗我明，處境很不樂觀。
陸小鳳道︰“不去了。”
楚留香吃了一驚， “為什麽？可是方才談的不妥？”
陸小鳳道︰“因為我已經知道，島主就是太平王世子，他根本沒有什麽無名島，這裏就是所謂的無名島。”
陸小鳳這話一出，所有人都驚訝了。
不僅僅是驚訝，更有種忐忑和不安，他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是在冒險，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動了好多天。
想必那蝙蝠島島主一定都將他們當成了傻子。
陸小鳳道︰“方才島主已經暗示讓我們速速離去，他絕不同意談和，我們只能迎戰。”
周芷若淡然一笑，“要麽戰要麽死，如今我怎麽能回去。”
峨眉派和華山派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開的，周芷若和高亞男之前的一輩人當年被人當槍使，圍追堵截太平王一行人不說，還覺得這是一個光明的使命，是為國分憂。現在談和不成，其他人都能走，她們也走不了，走了回去怎麽交差呢，這就跟上了戰場的逃兵沒有兩樣了。
陸小鳳對周芷若說︰“走才是上策。”
周芷若擰眉。
楚留香也道︰“保存戰力才是根本，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蝙蝠島就是太平王世子的所在地，此行不虧。”
高亞男道︰“正是如此，周姐姐，我們離開吧。”
周芷若看了小芙一眼，她對小芙抱有很深的懷疑，但是她沒有任何證據。而且小芙說的也不錯，這次出海本身也是他們自己的決定，有沒有小芙他們一樣都會來這裏。
一行人準備離開，大家都知道這是宜早不宜遲的事情，但是楚留香卻很擔心，因為天氣非常不好，盡管現在萬裏無雲，但是他常年生活在海上，知道不出三天，勢必會有一場暴風雨。
但是他們還能等嗎？
陸小鳳認為他們已經不能等了，因為太平王世子最後的話說的很明確，如果他們不離開，就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麽。
陸小鳳看出楚留香的擔心，問道︰“天氣真的那般不好嗎？”
楚留香憂心忡忡道︰“也沒有非常糟糕，如果我們的船足夠堅固，或許我們都能平安無事。”
走還是不走，這是個很大的問題。
花滿樓說︰“實在是進退維谷。”
糟糕的海上天氣比險惡的人心還令人畏懼。
—
無論如何，今夜他們是無法離開了。
第二天天氣越發糟糕了起來，就好像連這個天氣都和他們過不去一般。
小芙找到了之前給她送飯的小廝，低聲道︰“我要見宮九。”
那人愕然了一下，小芙說︰“你盡管通報吧，今日午時之前，我想見到他。”
小廝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。
小芙上了樓，在門口遇到了周芷若。
周芷若顯然是看到了她和小廝在說話，不知這是不是只是單純的巧合。
和周芷若在一起的還有高亞男。
她們彼此對望了一眼，周芷若淡淡說道︰“沙月已醒，但是她什麽都不肯說。”
小芙沒有說話，她並不知道該說什麽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，立刻就會生根發芽。
但是小芙知道沙月不說不代表她什麽都不會做，看樣子她比沙曼要安分很多，但是通常會咬人的狗都不會叫。
周芷若也沒有再說什麽，和高亞男一起進了她的房間。
小芙回房，靜等宮九。
她想宮九不會讓自己久等。
—
周芷若和高亞男一起回了她的房間，一進門，高亞男就問道︰“周姐姐，你懷疑小芙姑娘？”
周芷若說︰“我只是比較在意沙曼最後說的話。”
她解下佩劍放在桌上，這是她一直以來佩戴的峨眉雙刺，是她身份的象征，她從小接受著峨眉派的教育，為峨眉生為峨眉死。
高亞男說︰“她說的也沒錯呀，我們來這裏是自己的決定，斷然不可能是她設的計謀，大家一開始不是還懷疑楚留香麽。”
高亞男和楚留香關系很不錯，所以她一向是向著楚留香的。
周芷若道︰“是，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，她一直都在萬梅山莊，和西門吹雪之間似乎也……似乎也不是那麽簡單。”她勉強壓下自己內心的酸楚，說道，“她和陸小鳳是朋友，和楚留香是朋友，她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但是現在的局面，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他們小芙有問題。
“無論如何。”高亞男說，“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吧。”
她現在總覺得後背都在發涼，想想沙曼的死法就覺得有些可怖，那麽多一等一的高手，竟然沒有一個有能力當下那個暗器麽？
雖然她自己沒有察覺到，但是其他人呢？都沒有察覺到嗎？
周芷若說︰“不知道她和小廝說了什麽。”
當時聲音太小，她們也聽不到，但她去找一個小廝就已經很奇怪了。
高亞男說︰“她應該不會害我們吧，我一直都覺得她很面善。再說了，她就算和我們不熟悉，也不應該害陸小鳳和楚留香吧。”
周芷若沒有說話。
她不知道該讚同還是反對，她對西門吹雪的感情註定了讓她無法客觀看待小芙，所以她也不說。
“等等看吧。”周芷若走至窗前，看著窗外陰沈的天氣，心頭也是沈甸甸的。
—
小芙等了不到半個時辰，她聽到窗欄邊上有輕微的聲音。
她打開了窗戶，宮九就翻了進來。
小芙︰“你就不會走點正常的路嗎？”
比如說門？
宮九笑瞇瞇的說︰“被發現就糟糕啦。”
說得好像你真的害怕一樣。
再說了西門吹雪和陸小鳳就在隔壁，真當他們都聽不到嗎。
小芙道︰“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宮九坐在床邊，笑瞇瞇的看著她，說︰“好呀，對你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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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西門吹雪是唯一能夠擋住暗器的人, 但是他沒有動。
沙月怔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，忽然軟倒在沙曼的屍體上，其實她和沙曼一樣, 也知道所有的實情，但是她已經說不出來了，她又驚又俱, 已經暈死過去了。
這塊地方只有他們的人, 參加完拍賣會的人都已經默默離開的, 一時間只能聽到海浪的聲音。
陸小鳳從沙曼的脖子上取下來那枚黑色的小刀, 刀很薄，刀柄和刀身幾乎沒有任何區別，只是開刃和沒開刃而已，刀尖淬著毒, 泛著綠芒，確保能夠一擊致命。
陸小鳳道︰“我見過這種暗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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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小鳳道︰“正是。”
雖然兩人如同打啞謎, 但是西門吹雪還是聽明白了，實際上他也曾見過這種暗器, 畢竟當時那些殺手也追過他們一陣子，但是西門吹雪並未放在心上，所以沒有在意。
陸小鳳心中疑慮更重，難道太平王世子和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合作了？他難道不知道小芙正是被那些人擄走的嗎？
不過也有可能真的不知道，因為這段經歷只有小芙自己才知道, 但是後來她失憶了，所以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四個人了，就連江十八都不知道，那遠在海外的太平王世子就更不用提了。
但是眼下卻並不是為他人操/心的時候，雖然小芙是自己的朋友，但是現在沙曼死了，不僅沙曼死了，他們帶來的人也死了五個。
陸小鳳從來沒有這樣挫敗過。
他眼睜睜的看著沙曼死在了自己的眼前，雖然說沙曼抱著利用自己的想法來接近自己，但是他也同樣利用了沙曼，沙曼對他至少還有一份真心在，至少還期待著能夠在他的幫助下離開太平王世子的控制，過上普通簡單的生活。
陸小鳳忽然不知道如何面對小芙。
小芙卻沒有再開口了，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。
她的表情晦澀不明，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。
實際上，她也認識那枚暗器，至少在她的包袱裏，就有一柄一模一樣的。
—
小芙拉了拉西門吹雪，說︰“走吧。”
事到如今，也沒有辦法再留下了。
就聽有人道︰“沙曼的死，你不應該給一個交代嗎？”
是周芷若。
小芙背對著周芷若，聽到她的這句話，停了下來。
她身邊的西門吹雪也停了下來。
“要我給什麽交代？”小芙淡淡的問道。
周芷若蹙眉，表情有些不善。
他們不遠萬裏來到這裏，是來談和的，是來解決即將到來的武林大戰的，但是聽沙曼的意思，這件事情卻和小芙脫不開關系，越往深處想就越發覺得不寒而栗，他們這些人雖然不算多，但也是十幾條人命，不能這麽被人戲耍吧。
周芷若對陸小鳳說︰“你也應該知道吧，就只是瞞著我們？”
陸小鳳被問的啞口無言，實際上這一切和小芙的確是有些關系，但是就算沒有小芙，他們也是要這麽做的，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，小芙算是“人質”，無論如何，有小芙在，太平王世子就有些顧忌。
但是這話卻不能這麽說。
一來，他們都是瞞著小芙的，二來就算是說了也只能是兩面不討好。
沙曼是死了，但是沙曼卻留下了一個很爛很爛的攤子。
周芷若的懷疑是很合理的，站在她的角度來講她的確應該懷疑。
只有知道事情真相的幾個人如坐針氈。
比如陸小鳳、比如楚留香。
實際上只要是真相就沒有被掩埋的一天，小芙是郡主的事情遲早都會曝光，屆時他們這些隱瞞了真相的人也的確不好過。
雖然他們的初衷並不是如此。
小芙說︰“沙曼說的只是她自己，我承認她說的沒有錯。”
她忽然笑了，這個笑容和以往的都不同，令人有些膽寒。
“沙曼說我害她，實際上也不錯，但是這件事情同陸小鳳倒也沒有幾分關系，難道出海不是你們的決定嗎？討伐太平王世子這件事情同陸小鳳真真是半文錢關系也沒有。”
她說的很心平氣和，只是這種說話的語氣也以前的她是完全不同的。
陸小鳳心中有了個猜測，難道她已經想起來了？
除了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人之外，其他人大概都有這樣的猜測，還魂草還沒有喝到她就想起來了？
實際上並沒有。
小芙沒有想起來，一個人總是有很多面的，曾經的生活讓小芙有黑暗的一面實在是太正常了，哪怕她已經失去了那部分記憶，這種黑暗面還是深深地烙在她的靈魂中。
她說︰“沙曼是太平王世子的人，她的死在於向陸小鳳透露了太平王世子的消息。”
好像是這樣沒錯，但總覺得哪裏有問題。
陸小鳳說︰“島主已經告訴了我太平王世子所在的島嶼，我已經知道了大體的方位。”
周芷若道︰“我們還去嗎？”
事到如今，他們的人已經折損快過半了，而且到目前為止，仍舊是敵暗我明，處境很不樂觀。
陸小鳳道︰“不去了。”
楚留香吃了一驚， “為什麽？可是方才談的不妥？”
陸小鳳道︰“因為我已經知道，島主就是太平王世子，他根本沒有什麽無名島，這裏就是所謂的無名島。”
陸小鳳這話一出，所有人都驚訝了。
不僅僅是驚訝，更有種忐忑和不安，他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是在冒險，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動了好多天。
想必那蝙蝠島島主一定都將他們當成了傻子。
陸小鳳道︰“方才島主已經暗示讓我們速速離去，他絕不同意談和，我們只能迎戰。”
周芷若淡然一笑，“要麽戰要麽死，如今我怎麽能回去。”
峨眉派和華山派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開的，周芷若和高亞男之前的一輩人當年被人當槍使，圍追堵截太平王一行人不說，還覺得這是一個光明的使命，是為國分憂。現在談和不成，其他人都能走，她們也走不了，走了回去怎麽交差呢，這就跟上了戰場的逃兵沒有兩樣了。
陸小鳳對周芷若說︰“走才是上策。”
周芷若擰眉。
楚留香也道︰“保存戰力才是根本，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蝙蝠島就是太平王世子的所在地，此行不虧。”
高亞男道︰“正是如此，周姐姐，我們離開吧。”
周芷若看了小芙一眼，她對小芙抱有很深的懷疑，但是她沒有任何證據。而且小芙說的也不錯，這次出海本身也是他們自己的決定，有沒有小芙他們一樣都會來這裏。
一行人準備離開，大家都知道這是宜早不宜遲的事情，但是楚留香卻很擔心，因為天氣非常不好，盡管現在萬裏無雲，但是他常年生活在海上，知道不出三天，勢必會有一場暴風雨。
但是他們還能等嗎？
陸小鳳認為他們已經不能等了，因為太平王世子最後的話說的很明確，如果他們不離開，就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麽。
陸小鳳看出楚留香的擔心，問道︰“天氣真的那般不好嗎？”
楚留香憂心忡忡道︰“也沒有非常糟糕，如果我們的船足夠堅固，或許我們都能平安無事。”
走還是不走，這是個很大的問題。
花滿樓說︰“實在是進退維谷。”
糟糕的海上天氣比險惡的人心還令人畏懼。
—
無論如何，今夜他們是無法離開了。
第二天天氣越發糟糕了起來，就好像連這個天氣都和他們過不去一般。
小芙找到了之前給她送飯的小廝，低聲道︰“我要見宮九。”
那人愕然了一下，小芙說︰“你盡管通報吧，今日午時之前，我想見到他。”
小廝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。
小芙上了樓，在門口遇到了周芷若。
周芷若顯然是看到了她和小廝在說話，不知這是不是只是單純的巧合。
和周芷若在一起的還有高亞男。
她們彼此對望了一眼，周芷若淡淡說道︰“沙月已醒，但是她什麽都不肯說。”
小芙沒有說話，她並不知道該說什麽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，立刻就會生根發芽。
但是小芙知道沙月不說不代表她什麽都不會做，看樣子她比沙曼要安分很多，但是通常會咬人的狗都不會叫。
周芷若也沒有再說什麽，和高亞男一起進了她的房間。
小芙回房，靜等宮九。
她想宮九不會讓自己久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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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芷若和高亞男一起回了她的房間，一進門，高亞男就問道︰“周姐姐，你懷疑小芙姑娘？”
周芷若說︰“我只是比較在意沙曼最後說的話。”
她解下佩劍放在桌上，這是她一直以來佩戴的峨眉雙刺，是她身份的象征，她從小接受著峨眉派的教育，為峨眉生為峨眉死。
高亞男說︰“她說的也沒錯呀，我們來這裏是自己的決定，斷然不可能是她設的計謀，大家一開始不是還懷疑楚留香麽。”
高亞男和楚留香關系很不錯，所以她一向是向著楚留香的。
周芷若道︰“是，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，她一直都在萬梅山莊，和西門吹雪之間似乎也……似乎也不是那麽簡單。”她勉強壓下自己內心的酸楚，說道，“她和陸小鳳是朋友，和楚留香是朋友，她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但是現在的局面，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他們小芙有問題。
“無論如何。”高亞男說，“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吧。”
她現在總覺得後背都在發涼，想想沙曼的死法就覺得有些可怖，那麽多一等一的高手，竟然沒有一個有能力當下那個暗器麽？
雖然她自己沒有察覺到，但是其他人呢？都沒有察覺到嗎？
周芷若說︰“不知道她和小廝說了什麽。”
當時聲音太小，她們也聽不到，但她去找一個小廝就已經很奇怪了。
高亞男說︰“她應該不會害我們吧，我一直都覺得她很面善。再說了，她就算和我們不熟悉，也不應該害陸小鳳和楚留香吧。”
周芷若沒有說話。
她不知道該讚同還是反對，她對西門吹雪的感情註定了讓她無法客觀看待小芙，所以她也不說。
“等等看吧。”周芷若走至窗前，看著窗外陰沈的天氣，心頭也是沈甸甸的。
—
小芙等了不到半個時辰，她聽到窗欄邊上有輕微的聲音。
她打開了窗戶，宮九就翻了進來。
小芙︰“你就不會走點正常的路嗎？”
比如說門？
宮九笑瞇瞇的說︰“被發現就糟糕啦。”
說得好像你真的害怕一樣。
再說了西門吹雪和陸小鳳就在隔壁，真當他們都聽不到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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